阿竹的追寻与海畔的影

我叫阿竹，是女娃最要好的朋友。我们约定好，等部落的麦子成熟，就一起去东海看日出。可麦子黄了三茬，我却只能在海畔，对着只灰鸟说话。

女娃失踪那天，我正在给她编草帽。她前一天还兴奋地跟我说，要去东海找传说中的鲛人，给我带串珍珠手链。我劝她别去，东海最近不太平，可她挥着短剑说：“阿竹别怕，我跟着猎手学过防身术。” 现在想来，那时的她眼里满是憧憬，根本没把危险放在心上。

女娃走后第三天，海面飘来她的短剑。炎帝发动全族寻找，却连尸身都没找到。我每天坐在海畔等，从日出等到日落。直到第七天，一只灰鸟落在我肩上，用尖喙轻轻啄我的草帽 —— 那是女娃最喜欢的样式，帽檐上绣着她名字的缩写。

我知道那是女娃。我跟着她飞向西山，看着她衔起小石子，再艰难地飞向东海。有次她被暴风雨打落在地，我跑过去想抱她，可刚靠近就穿过了她的身影。原来变成精怪后，我们就再也不能触碰了。

为了帮她，我每天去西山捡些轻便的木片，堆在她常停留的礁石上。有天我发现，礁石旁多了些小鱼干，是村里的渔翁放的。渔翁说：“这鸟每天填海，怪可怜的，给它补补身子。” 我突然明白，原来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，陪着女娃。

那天过后，海畔多了群孩子，他们捡着贝壳放在礁石上，说要帮灰鸟把海填满。女娃落在我肩上，尖喙蹭了蹭我的脸颊。我摸着草帽上的绣线，轻声说：“女娃，你看，大家都在陪你呢。” 海浪拍打着礁石，木石声混着孩子们的笑声，成了东海最温柔的声音。

今年麦子又黄了，我带着编好的草帽去海畔。灰鸟落在草帽上，阳光洒在我们身上，就像小时候那样。我知道，只要我还在，女娃就不会孤单。